//*神经元受损，正在修复

(资料图)

//*修复完成

光芒散去，一阵浓厚的焦臭味夹杂着惨叫声传来。在寒冷的地下，即使是这样的距离也能感受到四周墙壁传来的余温。见到冒险者们还能动弹，魔王山下一言不发，又点了一次火。

//*神经元受损，正在修复

//*修复完成

看见在仍然散发着热量的焦炭之间，依然有着扭动着的物体，魔王山下准备再次扣动扳机。

“你，玩够了！”

记忆山下迎面直冲过来，撞了个满怀，撞击是此时记忆山下能够想出来的最优解。两个人，四只手，就这么互相扭打了起来，抢夺着喷火器。

你们应该不知道，像魔王山下和记忆山下这样不同的山下完全是两个人，就像姓同样山下的人们一样，不存在共同的样貌与性格，很多时候连性别都不一样。魔王山下要比记忆山下高得多，看起来也成熟一截，同时魔王山下也比记忆山下要强壮。

记忆山下借着混乱，拆掉了喷火器的管子，同时召唤出裂缝，把那个以人类目前的技术还无法制造的喷火器塞了进去。解决了喷火器，两位山下立刻连滚带跑，与对方拉开距离。

看到冒险者们惨不忍睹的身躯，回忆起之前听到的异响，记忆山下终于明白了一切。

这一切计划，根本不是记忆山下自己的计划！那些山下认为是自己的记忆，并不全是她真正的记忆！记忆山下误以为自己就是信中所提到的魔王，然而真正的魔王却是另一个山下。

信中，将冒险者公会诸多深重罪行展示给了记忆山下，说明了讨伐冒险者公会的原因。又告诉记忆山下：“山下的任务是加入冒险者公会，然后趁冒险者公会的一部分精锐被困在神庙地下时一举击败他们，向世界展示魔王山下的力量。”信中还说有几个人会在制造混乱，散布魔王出现的谣言。现在想想，一方面是这封信的确有误导性，另一方面，因特维尔虽然从未说记忆山下就是魔王，但她一直以来的行为都弄得好像记忆山下就是信中的魔王山下。有可能因特维尔一直都是装出来的无知，另一种可能就是她也被信所蒙骗。

但是记忆山下却始终无法找到关于这封信的记忆，一个可能是记忆丢失了，另一个可能，就是一切——信与计划——都是伪造的。记忆山下更愿意相信前者。

眼前这位魔王山下，一进到神庙地下，造成了多少破坏不知道，但肯定像刚刚那样放了一阵又一阵的火！这是记忆山下绝对不能容忍的。她必须击败魔王山下。

彻底消灭一个山下，这是不可能的，不过可以耗尽她的能量。山下的一切非生物行为——修复躯体、召唤武器、身体优化甚至连同获得能量本身，都需要能量。在彻底失去所有能量时，虽然此时的保护机制会以指数级速度逐渐提高能量的获取速度，但这个时候是山下最为脆弱的时候，可以将这位山下困在裂缝中，直到通过保护机制获得的能量再也无法被抑制时，这种脆弱状态才会解除。由于不同的山下利用能量的效率不同，困住山下的时间也是不确定的。

“你这个孤寡！你烧了多少人？！”记忆山下对魔王山下质问，“不管我是否与这个破计划有关，绝对不能让像你这样的糟糕山下逍遥自在！”

“孤寡？呵呵呵……”笑着，魔王山下就向记忆山下展示了自己右手无名指上的单晶硅戒指，“你的戒指去哪儿了，小小的记忆窃贼？”

记忆山下抬起手来一看，自己的戒指确实不见了。不过似乎从一开始在监狱中醒来，记忆山下就没戴过自己的戒指。

“还你，”魔王山下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小东西，丢给了记忆山下，“对山下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会弄丢，哼哼，孤寡是你自己吧。”

记忆山下接住戒指一看，的确是她自己的钛合金戒指，连忙戴回无名指。

“至于我是谁，恐怕不用我多介绍了……自己去记忆中找吧。”说完，魔王山下就从裂缝中召唤出了一把似剑非剑的东西。

“这不是剑，”魔王山下说着，将那把一米多长的武器对准了记忆山下，“这是炮刃。”

随着沉闷的响声，一束高温颗粒拉出一道轨迹，直冲记忆山下袭来。记忆山下连忙用剑挡下，却发现剑变得滚烫，根本无法握住。记忆山下的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。同时那道射线被剑弹出后又在四周的墙壁上弹了几圈，留下由悬浮在空中的大量高温颗粒组成的轨迹，这些轨迹仍然具有杀伤力。

原本寒冷的空气，此时变得灼热起来。

“嘿小子，我没时间陪你在这儿玩棒球游戏……”魔王山下用低沉的声音说，“快滚，不然我就视为你向我宣战。”

没给记忆山下任何思考时间，魔王山下又举起炮刃，向记忆山下发起连续的射击。这射速完全超出了记忆山下一开始的估计，只得不断召唤出武器，不断抵挡攻击，并不断抛弃温度高到白炽的武器。高温的轨迹在墙壁间四溅，在狭窄的通道中拉出无数致命线条。一部分攻击溅回了魔王山下的方向，但最终却如有意识一般，在魔王山下附近消失。

“我曾经看过一出讲述初代勇者与魔王的戏剧，”魔王山下说，“在里面，主角‘哼哈吔呼’的战吼声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。但是，为什么一定要像个猴子一样大叫呢？为什么不能像个上辈子没说过话的唠叨鬼一样叨念完正场战斗呢？”

魔王山下手里的炮刃不断地发出轰鸣，拉出一道道如火焰的幽灵一般上蹿下跳的滚烫的光束。

即使如记忆山下一般高强的武艺，也不可能记忆山下明白，在这样狭小的地方，是绝对不可能击败像这样的对手的，而通往大厅的道路刚好被魔王山下所挡，必须越过魔王山下，才能到达足够开阔的地方，才有机会获胜。

“我明白，你一定是因为善良，而决定站在我的对立面的。”魔王山下嘲讽说，“现在的观众已经不喜欢甚至讨厌像你这样的圣母了，你知道吗？善良早已是小孩子都看不起的把戏了。”

插在地上的红炽的剑，刚好为记忆山下提供了一层简易的阻挡。但这阻挡并非绝对有益，有时候，这层防御反而使威力不大的一次攻击造成多次破坏。

//*神经元受损，正在修复

//*修复完成

记忆山下刚才的手臂由于过度紧张失去了知觉，意外漏掉了一次攻击，仅仅只是一次攻击，就几乎将山下的躯体整个摧毁。现在虽然已经修复了躯体，但记忆山下明白她已经不可能再坚守下去了。

记忆山下握住一把斧头，将墙壁当做踏板，朝着魔王山下冲了过去。魔王山下完全没有任何慌张，以惊人的反应能力，挥动炮刃，如挥舞着飞翔的巨山一般，猛地击中了冲过来的记忆山下。这一击，几乎让记忆山下整个人都散架。

//*躯体严重受损，正在修复

//*修复完成

但结果是理想的，记忆山下最终越过了魔王山下，朝着大厅奔去。

“你怎么还在用你那小破斧头呢？为什么不换个酷炫点的武器？你就像个酒馆里的老古董，整天抓着一堆文物。”

“只要结果令人满意，用什么武器不是一样！”这是记忆山下第一次对魔王山下还嘴。

随着记忆山下用独特的随机数步法渐渐远去，魔王山下的攻击精度也在渐渐下降。一开始攻击还能与记忆山下擦身而过，随后就彻底无法击中了。于是，魔王山下启动了炮刃的另一个功能。炮刃从中间打开，刀刃、尘埃槽与其他针一般尖的装置向四周分开，随后发出了强而有力的能量，一道能量超过此前所有攻击之和的攻击直奔记忆山下，照亮了整个通道。

然而，记忆山下不慌不忙地召唤出了低光速护盾，完全挡住了这一次攻击，还利用护盾前后的能量差补充了能量，比起受到攻击之前，能量不减反增。

魔王山下看见了，愤怒的喊：

“啊……你这个小机灵鬼，下次我可不会让你耍小聪明了。”

“你不也在耍小聪明吗？不然把你那大破武器丢掉。”记忆山下回怼。

魔王山下更加愤怒了，看着自己能量暂时耗尽的炮刃，不得已穿过飘满炽热颗粒的通道，追了过去。

一切都在升温。